精选《文学馆·小说林—换一个地方》陈武的书评文摘
日期:2022-07-28 人气:

推荐:经过人工精校过的完本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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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简介】

陈武,1963年生,1990年开始在《人民文学》、《十月》、《钟山》、《花城》、《天涯》、《清明》、《文学界》、《长城》、《时代文学》等杂志发表长篇、中篇、短篇小说400余万字,多部小说被《小说月报》、《小说选刊》、《中华文学选刊》、《中篇小说选刊》、《北京文学-中篇小说月报》等选刊选载,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《连滚带爬》、《我的老师有点花》、《废品收购站的初恋和其他哀伤》和中篇小说《天边外》、《换一个地方》、《菜农宁大路》、《丁大宝的艳事生涯》等五十余部以及大量短篇小说。现居江苏连云港,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一级作家。

【编辑推荐】

从抒写人性的角度出发,关注社会现实和个体生命,关注小人物的悲愤和快乐,在平淡的叙述中蕴藏着韧劲和力量,极具时代特征和人文情怀。

【名人的书评】

【文学馆·小说林—换一个地方的书摘】

序李敬泽“中国书籍文学馆”,这听上去像一个场所,在我的想象中,这个场所向所有爱书、爱文学的人开放,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,人们都可以在这里无所顾忌地读书——“文革”时有一论断叫做“读书无用论”,说的是,上学读书皆于人生无益,有那工夫不如做工种地闹革命,这当然是坑死人的谬论。但说到读文学书,我也是主张“读书无用”的,读一本小说、一本诗,肯定是无法经世致用,若先存了一个要有用的心思,那不如不读,免得耽误了自己工夫,还把人家好好的小说、诗给读歪了。怀无用之心,方能读出文学之真趣,文学并不应许任何可以落实的利益,它所能予人的,不过是此心的宽敞、丰富。实则,“中国书籍文学馆”并非一个场所,它是一套中国当代文学、当代小说的大型丛书。按照规划,这套丛书将主要收录当代名家和一批不那么著名,但颇具实力的作家的长篇小说、中短篇小说集和散文集等。“中国书籍文学馆”收入这批名家和实力作家的作品,就好比一座厅堂架起四梁八柱,这套丛书因此有了规模气象。现在要说的是“中国书籍文学馆”这批实力派作家,这些人我大多熟悉,有的还是多年朋友。从前他们是各不相干的人,现在,“中国书籍文学馆”把他们放在一起,看到这个名单我忽然觉得,放在一起是有道理的,而且这道理中也显出了编者的眼光和见识。当代文学,特别是纯文学的传播生态,大抵集中在两端:一端是赫赫有名的名家,十几人而已;另一端则是“新锐”青年。评论界和媒体对这两端都有热情,很舍得言辞和篇幅。而两端之间就颇为寂寞,一批作家不青年了,离庞然大物也还有距离,他们写了很多年,还在继续写下去,处在*难将息的文学中年,他们未能充分地进入公众视野。但此中确有高手。如果一个作家在青年时期未能引起注意,那么原因大抵有这么几条:一、他确实没有才华。二、他的才华需要较长时间凝聚成形,他真正重要的作品尚待写出。三、他的才华还没有被充分领会。四、他的运气不佳,或者,由于种种原因,他的写作生涯不够专注不够持续,以至于我们未能看见他、记住他。也许还能列出几条,仅就这几条而言,除了*条令人无话可说之外,其他三条都使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对这些作家深怀期待。实际上,中国当代文学的丰富性、可能性和创造契机,相当程度上就沉着地蕴藏在这些作家的笔下。这里的每一位作者都是值得关注、值得期待的。“中国书籍文学馆”收录展示这样一批作家,正体现了这套丛书的特色——它可能真的构成一个场所,在这个场所中,我们不仅鉴赏当代文学中那些*为引人注目的成果,而且,我们还怀着发现的惊喜,去寻访当代文学中那相对安静的区域,那里或许是曲径幽处,或许是别有洞天,或许是,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……换一个地方一于红红从乡下来到城里那年才十六岁,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。于红红在街边卖茶叶蛋和水煮花生。头两年,于红红不是卖水煮花生和茶叶蛋,她跟着表姐弹棉花,一天到晚都在呛嗓门的小屋里翻腾棉絮,除了眼睛是干净的,身上毛毛茸茸的都是灰。于红红就是在这些灰尘中,完成了少女*后的发育——腰肢柔韧了,胸脯饱满了,眼睛水灵了,圆鼓鼓的小肚子也平坦光滑了。但是,于红红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精彩,两年里几乎没出过门,吃饭在后院的表姐家,住呢,就在临街的棉花房里。表姐一家对她不错,每月给她三百块钱。三百块钱对于于红红来说,已经是大钱了。于红红不知道钱怎么花,都让表姐给她存着。表姐对于红红是真好,什么话都跟于红红说。但是,表姐的话,于红红不是每句都能听得懂的。于红红听不懂的话也不去问表姐,眼睛眨巴眨巴就算了。有一天,表姐又对于红红说话了。那是夏天一个很热的夜里,表姐从后院的家里来到棉花房了,表姐神色平静地坐在电风扇前,电风扇对着表姐吹,把表姐的头发都吹起来了。表姐的头发有些乱了。表姐对于红红说,红红,姐对你说个事,明天,你就不要弹棉花了。你去干点别的吧。于红红对表姐的话还是听不懂。她眨巴眨巴着长长的睫毛,等着表姐接着说。可表姐没有接着说,表姐哭了。表姐突然就哭了。表姐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中间,呜呜地哭了一阵。表姐真伤心啊。于红红有些手足无措,她轻轻抚摸着表姐瘦俏的肩膀,说,姐。表姐抬起头来。表姐满脸都是泪啊。表姐说,姐明天要走了,姐不弹棉花了,姐要到海南去,过好日子了。于红红这才问一句,那,姐夫呢?表姐说,我管不了他了。表姐说完又哭了。表姐说,我也管不了你了,姐真替你担心,你不弹棉花,你还能干什么呢?于红红说,姐,你别担心,我什么都能干。表姐说,有你这句话,我就放心了。你能去做点小生意,是吧?你能自己养活自己,是吧?于红红说是。表姐满意地点点头,表姐似乎还笑一笑,表姐说,红红啊,等姐在海南出息了,把你也接过去。于红红含含糊糊地说是。表姐说,你让姐帮你存的钱,姐给你拿出来了,你拿着。表姐从什么地方,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红纸卷,塞到于红红手里。表姐继续说,你拿着钱,自己找间房子住,不管做什么生意,自己有房子住才安心,姐真是顾不了你了。表姐说完,脸上的泪已经没有了。表姐脸上神情坚定而从容。于红红这才发现,表姐今天真漂亮啊,表姐穿了一身新衣服,红色的小T恤,白色的长裙子,表姐还抹了口红和眼影,表姐长长的脖颈像天鹅一样华贵,表姐素手纤纤,一点也不像弹棉花的手。表姐掠了下长发,又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封信,说,后院要是有人问你,你把这个交给他,然后再实话实说,懂了吗?于红红不知道懂没懂,她点点头,说,就是姐夫吗?表姐说,对,就是他,他不会欺负你的,他是好人,他看了这个信,就什么都懂了。于红红点点头。于红红点点头就哭了。表姐说姐夫是好人,表姐凭什么说他是好人啊?他哪里算得上好人啊?表姐说姐夫不会欺负她。表姐还不知道,姐夫早就把她给强奸了。那时候她到表姐家才几个月,姐夫就在半夜里钻进棉花房,把她被子掀了,把她衣服扒了。姐夫是从外面喝酒回来的。姐夫满嘴酒气,姐夫浑身力气,姐夫三下五除二就把吓呆了的于红红收拾了。此后,姐夫常常隔三岔五地钻进棉花房,有时候是从临街的门,有时候是从后院的窗户。于红红不敢声张,姐夫要她怎么样她就得怎么样。姐夫说这叫做爱。于是于红红知道世界上*恶毒的词就是“做爱”了。姐夫还跟她调笑,跟她说一些黄段子,跟她说一些低俗的笑话。但是,不管姐夫说什么,于红红都是不言语。于红红就像一个木头人。于红红由*初的恐惧,慢慢变得只剩下麻木了。就像她每天必须要弹的棉花一样,已经无所谓喜欢和仇恨了。或者说,她就是姐夫的一团棉花,任他随意摆布了。后来,姐夫常骂她是一头猪,还在半夜里煽过她一记耳光,骂她连猪都不如,一点情调都没有。还在她的身上,一边掐着她的脖子一边说,你要是不听话,我就叫你死!再后来,姐夫有过一段时间没来,她以为从此会轻松了,可没隔多久,姐夫还是往棉花房里钻。他不再骂她,也不再打她,他一二三四五,事情一完,扔下她,就走了。她连他的棉花都不是了。表姐见于红红也哭了。表姐说,红红,姐真是舍不得你啊,姐也是不得已啊,红红……什么都别说了,等你长大了,你就知道了。红红,姐还是那句话,等姐在海南出息了,姐就把你接过去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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